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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笙算是唯一一个还像以前一样对她的人,阮玉侬心中被戳了一下,握紧了胃药,惨淡笑了一下。
“你说你留在这里干什么?”齐笙问过她很多次,“我是听了很多传言,他们就是这里的大脚,你留在这里他们轻轻松松就能把你踩死。”
“这不是还没踩死吗?”阮玉侬难得开了一次玩笑。
齐笙笑不出来,皱眉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他们说的那些都是人话吗?你怎么受得住?”
受不受得住,都要接着。
那个人把自己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吧。
阮玉侬苦笑了一下,平淡说:“等到他们玩腻了就好。”
她这样没骨气,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不过六年都忍了过来,也没有什么是不能忍的。
齐笙自己干着急,对她这样的态度颇为不满,一个人被人当中揭短和嘲讽都已经够受不了了,谁还能忍受自己被当做猴子一样反复围观?
齐笙太过真心实意的为自己担心,唤醒了阮玉侬久久没有触动的良心,她轻声道:“我想见一个人,只有留在这里才能见到他。”
“谁?”
阮玉侬想到顾弈那双冷冰冰的眼睛,摇头没有说话。
顾弈离现在的她太远了,她除了留着这里,真的找不到还有什么途径能见到他,虽然这么久了,他一次都没有来过御皇汉都。
齐笙看她什么都不愿意说,最后生着闷气去做自己的工作。
阮玉侬带着胃药往回走,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外面传来泊车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想去迎宾,转念又想到自己已经下班了,掉头打算走掉。
“阮玉侬。”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不知道又是她什么时候结交或者得罪的人,阮玉侬现在不太想和人纠缠,背影没停,继续往前走。
但是后面的人显然没有那么快放弃,追过来,抓住她的手,把人转了过来,当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时,就愣住,诧异道:“真的是你。”
阮玉侬也看清楚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他……
俞宸泽。
他是自己坐牢时唯一来看过自己的人,也算是她空白了六年的记忆里面唯一眼熟的一个人。
不过当时他来看她,也不过是为他自己的妹妹,眼中带着恨意。
现在俞宸泽看着她的时候,眼中有一种沉暗的情绪,或惊或异,还有一丝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阮玉侬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不知道他算是这些天来找自己的人中的哪一种。
“什么时候出来的?”俞宸泽松开手,皱眉看了看她,低声问道。
“快两个月了。”
俞宸泽看着她,她之前就很白,现在看上去更是白的吓人,透着一股不健康,而且额前的碎发下还能隐隐看到她额头上的那条惨白的疤。
心中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了一下,俞宸泽移开视线,干涩道:“嗯,也好,以后重新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