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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依照方才的表现来看,桑至已经信了大半,桑夫人对自己每月一分的家信的作用还是很有信心的,而待会儿等桑萝来了,只会帮她更加稳固这一信心。
桑夫人闭着眼都能猜到桑萝会如何。
桑萝一定不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这父女两的脾气又都如出一辙,非常得犟,所以桑萝在越说不清楚的情况下,就越不会认,桑至就会越生气,而桑至越生气,桑萝就越不认,两人情绪推到顶时,就会彻底爆发。
而桑至也会越发觉得桑萝果真如家信般所说的那样,目无尊长,满口胡言狡辩,是已经被养废的性子,万不能嫁进燕王府,给王爷惹是生非。同时又会厌恶桑萝糟蹋了王爷的心意,让他在王爷面前抬不起脸,对桑萝越发不闻不问。
而桑萝那脾气向来眼里揉不得沙子,桑至既然愿意相信桑夫人而不相信她,她也就会越委屈和失望,此时只要再推波助澜一下,桑夫人有自信,就能让这对父女翻脸,甚至断绝了父女关系。
如此一来,不仅桑萝的婚事能落到桑芙的手上,便是她母亲留下的嫁妆也能落到自己的口袋里了。
桑夫人两全其美地想着,就看到桑萝走了进来。
她还穿着那条皱巴巴的裙子,更没有心情梳理头发,整个人都乱糟糟地站在那儿,桑夫人正要嗤笑,桑萝竟然这般配合她,以如此不雅的面目见桑至,却见桑萝的小脸一抬,露出满脸泪痕。
桑夫人一怔,犹如见了鬼,瞪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怀疑面前的人是他人假扮,还是怀疑桑萝被夺舍了,哪个更合适。
就见那即使被千夫所指也要抬着头的桑萝此时却满含悲戚,哭道:“父亲。”
这哭声亦是愁肠百结,激得桑夫人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犹如看到戏台上的窦娥喊冤,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桑至,桑至似乎也在错愕中沉吟。
桑夫人的心一沉。
桑萝捂脸哭道:“女儿被平白污了清白,却百口莫辩,原打算以死明志,只是父亲尚未归府,女儿恐怕当真死了,后面不知道还要被人如何编排,父亲又要如何误解女儿的为人,因此女儿才苟活至今,只为了向父亲证明,女儿不是羞愧而死,而是为了自证清白而死!”
她说着,猛地冲向了柱子,速度非常得快,没有一个奴仆能预料到桑萝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都还愣在了原地,倒是桑夫人先反应过来,尖声道:“拦住她!”
按照桑萝那性子,她要撞柱,就真的是要撞柱,而绝无可能是演戏。但若是真的让她这样死了,那自己可就说不清楚了。
因此桑夫人不能不紧张,但还是迟了片刻,桑萝已经头触柱子,即使有奴婢拉住了她,也只是替她减少了点冲劲力道,桑萝的额头仍旧破了,流出许多血来,她身子一晃,倒了下去,奴仆们忙七手八脚地搀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