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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那门匾不知那位风流骚客挥毫的坠马楼三个大字一阵唏嘘感慨,终于一步踏入勾栏之内,末了对那位被拒之门外本是公子哥的周秦留下一句话:“这坠马楼三字,有骚人风骨,见之垂涎,不愧为武穆第一楼!”
没落公子哥周秦直翻白眼,心中嘀咕:“没出息的,等老子凑足十两银子,还不羡煞你这小儿!”
张周府对此不以为然,奉上五两白银,跟着老鸨径上三楼秦花芮闺房:坠香阁,附庸风雅。
不过,张周府还不敢对着这位花魁夫人闺房品头论足,他腹中那些书香到了这旖旎的秦楼楚巷之地,哪里还能派上用场。
秦花芮果然不愧坠马之衔,白雪凝琼,明珠点绛,桃之妖妖,灼灼其华,冰肌玉骨亦不足道焉。张周府乍看一眼,登时面红耳赤,急忙将头缩进衣领之中,哪敢有半点别的念头。
他对女人的认知,最多只限于不知从哪儿偷来残页断章的《玩经》之中,第一次见到这书画中女人,差点忘了自己此番前来是要做一回玩客的,倒是那秦花芮看他如此作态,眉头一皱,冷哼了一声,道:“罢了,看倦了那些男人的丑态,你倒让我不算厌恶,坐吧!”
张周府心中唏嘘!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就要一坐下,却听门外一声大喝,“谁人抢了我的头彩,叫他滚来见我!”
这时,坠马楼老鸨的声音响起,道:“周大公子,您切息怒,老妈子这就找人……”
“哼!老妈子,三天前我家少爷可是点了秦花芮的牌,今日她便只能接我家少爷的生意,您老莫不是忘了自己定下的规矩!”一个下人口气的人语气不善道,却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
秦花芮在坠香阁听了这几人对话,眉头皱得更紧,瞥了一眼张周府,面色古怪,颇有几分可怜之态,似乎猜到了张周府就要大难临头。
张周府却不知所以,听到周大公子的时候心里还“咯噔”一跳,以为是自家那位落魄小公子假冒富家少爷混进来,只是心中暗忖,这厮何时背着我藏了许多银子?
没等他回过神儿来,刚才带他进来的老鸨便推门而入,瞄了一眼正惴惴不安的张周府,阴阳怪气地道:“时间到了,客官下次可要凑足了银两再来。”
烟柳之地多的是欺男霸女捏软怕硬的勾当,这老鸨更不例外,见张周府不过一介布衣,心中哪里容得!
张周府可不知深浅,况且他才刚挨着椅面,连秦花芮长相都没看到,更别提给她画像了,此番一听老鸨要赶他出去,登时站起身子,憋红了脸争辩道:“哪有这般快的?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且让那周大公子再等等!”
此番他是认定了这“周大公子”就是他如今的小跟班,平日里两人习惯了,便来了这么一句妙语,登时连那不苟言笑的秦花芮都“扑哧”一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