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瀚清试图阻止的声音在背后响着，我眼里却只有季君唯的身影，根本不想回头。
雪夜里，连廊被昏黄的灯照得通明。
远处，季君唯就站在屋檐下打着电话，嘴角勾笑。
看到我的那刻，他便将指间的烟捻灭了。
看着这一幕，我倏地想起了以前，季君唯也是这样。
他烟瘾不大，少有的几次被我瞧见，都会第一时间灭掉。
他说：“吸二手烟不好，我要为你的身体着想。”
然后和我交换一个带着烟草香的吻。
而此刻，我看着眼前已经挂断电话的季君唯，轻轻喊了声：“季君唯。”
他朝我看来。
对视了好久，才迈步走过来。
然后在一步之遥停下。
“找我？”
他绅士又礼貌，和我记忆里那个黏人又有点儿恋爱脑的季君唯一点儿都不像。
我攥了攥手：“我叫胡暮烟，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的季君唯。
但就是莫名的想要靠近他。
紧张的呼吸间，热气化成的白雾弥漫，我有点看不清季君唯的神情。
却好像听到了他轻笑了一声。
紧接着，他就越过我掀开门帘，朝屋里喊了一句——
“温瀚清，管好你的人。”
在北京城里待了十几年，我很快听出了季君唯话里的玩味和警告。
屋里原本做其他事的人也都停了下来，看向我。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被打了一巴掌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别乱说，暮烟是我朋友。”
温瀚清走到我身边，替我解围：“介绍一下，胡暮烟，‘银业’律所的金牌律师，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她。”
然而，没有人说话。
直到季君唯屈指敲了敲麻将桌：“瀚清的话没听见，都哑巴了？”
“听见了听见了！唯哥，你拿衣服要干嘛去？”
“到点儿了，回去陪老爷子吃年夜饭。”
他随意摆了下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凝望着他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攥紧。
季君唯一走，局也就散了。
巷子里，我低头踩着雪，脑海中却全是刚刚看到的季君唯。
他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我脑海里一遍遍重复，刻印。
“暮烟，你刚刚怎么回事？”
我回神看向说话的温瀚清，瞧见他眼里的担忧后，勉强笑了笑。
“抱歉，刚刚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的，只是暮烟，那人是季君唯，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一定保得住你。”
温瀚清停住脚，认真道：“季家三代从政，季君唯是他们唯一的继承人，虽然现在经商，但总有一天要走仕途。”
“招惹他，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
可是真的……太像了！
“瀚清，我是不是没有给你见过我男朋友的照片？”
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荒诞。
和温瀚清也认识了十几年，见过身边所有的朋友，他却独独没见过季君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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