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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这悦仙宫也一样,琅钥阁因为苏梅的死,那一园园的梅树被人连根拔去,换做杏树,雨落飘零,孤芳自赏。
边疆守将派人来报,西蜀精兵盘浮与边境之处来势汹汹岁时准备北上。中原四国之中,唯东夏实力最为雄厚,那夜南离无岸城中的一场大战已然民不聊生不得不以和亲来作停战的幌子,北海属于极北之地,向来不与其他三国有何交往,唯有西蜀与东夏连年战火,边境民不聊生。
自然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不重要的。
直到南离瘟疫四起,百姓深受瘟毒折磨,传的整个皇宫人心惶惶。
我对着铜镜脱下外服,目光掠过木槿花绣的抹胸长裙,移上了左肩。
这左肩上,清晰的印着一个九尾狐纹。
这是我生来便有的胎记,也正是这个胎记让我有着异于常人的禀赋,南离琅琅,狐纹之血,可医百蛊,可解百毒。
我请旨王后,愿她容我回南离一次。
结果可想而知。
既已囚生,谈何囚亡?
他们自然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消灭敌国的机会,瘟疫,战乱,管他是精兵勇士还是平民百姓。
我定会想办法将自己的血送回南离,无关生死,无论代价。
夜色当头,一轮皎月挂于苍穹之上,宛如月霜。
我远在南离的亲人,是否也能看到这同一月光。
满夜月空却渺无星辰。
骤然间却是狂风突起,垂落了我绾着三千青丝的玉簪,长发被风袭拂凌狂四起,肩上披风随风飘飞,骤然无法抵御的寒冷。
一身影缓缓而下,似从这月宫而来,又似自那苍穹而现。
依旧是银色的披风银色的影子,
和那颗在月色之下,右耳廓愈发刺眼的冰石,和一张雕的精致唯美的脸。
和那如暗夜尘星一般幽暗的眸子。
我识得他,是那晚在宫外竹林为殷墨九疗伤的人,不,是神。
“是你。”他缓缓落在悦仙宫的望月台上,与我四目相对。
“我知道,你叫白笙。”我莞尔一笑。
这是他第二次在月色之下出现在我面前,他的眼神暗藏着某一种摄人魂魄的威严,冰冷无上的至尊却又透着无尽的凉意,他却反问道:“你当真……只记得我叫白笙?”
想起他曾经在竹林之中与我说的那番话,莫不是他果真认识我,或者是我自己都不记得,我曾经是什么人?
我上前几步,应声答道:“神君忘了,那日在竹林,你亲口告诉我的。”
狂风也随着白笙的现形变得骤然平静。
“看来这一世,你早已把本座忘得一干二净了。”他低沉着,目光移开,忘了忘映着明月的湖水。
这番话却越来越让我疑惑,那夜竹林之中我只当他认错了人,可是回宫之后联想到自己身上的九尾狐纹,自己十六年来夜夜缠绕的梦魇,莫不是我的前生,或是我所遗忘的,当真与眼前的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