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床家属，你考虑好了吗？病人等不及了，再不剖孩子和大人都会有危险。”
产科里所有人都急疯了，我的老公杨明宇绷着唇一言不发。
主治医生周医生都快哭了：“人命关天，你快点签吧，大不了这个钱我替你出行吗？”
护士长也哽咽着：“病人真的撑不住了，快签吧，这个钱我也帮着出。”
可杨明宇就像一尊雕像，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我疼的床单都快抓破了，流着泪祈求他：“明宇，快签啊，求你了，就算为了孩子好吗？”
隔壁床的大哥气得破口大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老婆孩子都快死了，你赶紧签字啊。”
杨明宇看了我们一眼后直接刷起了手机。
我艰难地问医生：“周医生，我可以自己签吗？”
周医生流着泪摇摇头。
我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流着泪。
身体的疼早已比不上心里的痛。
我的病危通知书下了七次，可杨明宇坚定的拒绝签字。
隔壁床的丈夫按着老公的胳膊：“签，你快给我签。”
医生摇摇头：“没用的，他不是自愿签的没用的。”
我的呼吸越来越弱，胎儿的心跳几乎听不见了。
医生被逼无奈叫来警察。
可杨宇明没有犯罪，警察也只能跟着劝他。
杨明宇的理由从最开始的担心医生骗钱，换成了担心影响胎儿的智力。
警察气得破口大骂：“还特么的担心胎儿的智力，你老婆孩子都快死了，你知道吗？那是两条命。”
医生也尽力跟他科普，告诉他剖腹产和自然生产的胎儿没有太大区别。
但杨明宇依然坚持己见。
突然机器刺耳的滴滴尖叫起来。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
医生护士乱做一团。
折腾了不知多久后，医生宣布：“15号床产妇和胎儿死亡，死亡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