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翊瞥见花嫦曦，忽得收回灵识紧张站起身。
灵修被打断，灵力反噬，林向晚倒在床边，气血翻涌。
而花嫦曦却哭着转身就跑。
“嫦曦！”
褚翊要追出去，林向晚忍痛勉强抓住他的衣角：“……能不能别走？我现在很需要你，蓬莱很安全，她不会有事。”
她从未如此哀求过他。
可男人却蹙眉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温柔如刺：“别闹，嫦曦身体不好，外头风太大，她会生病，很难受。”
刹那，林向晚差点压不住喉间血腥。
她也很难受啊，她才被取了心头血，他亲手取的……
褚翊还是走了。
林向晚垂下发凉的指尖，在男人踏出殿门的那一刻，忽得呕出一口血。
屋外的风瑟瑟灌进来，吹在心间竟那般痛苦。
整整一晚，褚翊没再回来，那扇被推开的门也再没和合上过。
……
翌日清晨。
林向晚面色苍白走出偏殿，意外在门口遇见了乌冥。
苏醒三个月，这还是他头一次主动找她。
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乌冥先是一愣，而后蹙眉：“师姐，你怎么还是这么虚弱，褚翊昨晚不是来给你疗伤了吗？”
“你该不会私自偷偷修炼了吧？你经脉没修复好何必急于求成，万一不小心毁了你体内的灵根怎么办。”
似是而非的关心，叫林向晚听得别扭异常。
“你有话就直说吧。”
心里那点心思被看穿，乌冥不敢直视林向晚的眼睛。
犹豫了一会，就说：“嫦曦虽为凡人却生有灵根，原本可以踏上仙途，但被抽了灵根给你，她从未有过怨言，只说能救人她就很开心。”
“我们当初因为你濒死，个个自责到差点走火入魔，是嫦曦的陪伴才让我们稳住的道心。”
他说的认真，林向晚没打断，心却一点点冷下来。
乌冥不曾察觉，越说越心疼：“而且，就算嫦曦被逼打扮成你的模样，学习你说话，学习你的习惯，她也没有怨言……”
“乌冥！”
林向晚再听不下去，忍着堪堪问：“所以你到我这儿来，只是为了告诉我，替代了我十年的花嫦曦有多不容易？”
乌冥沉默了一瞬，半天才吞吞吐吐开口。
“师姐，嫦曦喜欢褚翊，她为你差点没了命，你能不能把褚翊让给她做夫君，反正她活不了多久，等——”
“够了！”
“师姐，算我求你了……”
“滚！我不想见到你！”
心头痛意蔓延，充斥五脏六腑，林向晚紧紧攥拳，眼眶通红。
这是她曾经无数次舍命护着的小师弟啊……
这番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乌冥黑脸离开。
林向晚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本能去找褚翊。
可走到褚翊的房门口，刚要推门，却从门缝中见到——
花嫦曦哭着贴着褚翊的胸膛：“我知道你喜欢向晚仙子，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你要我的灵根，我给了，你要我做替身，我一做就是十年……”
“为了你，我变成了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难道……这些就没有换来你对我的半点爱意吗？
林向晚僵住，她秉着呼吸，透过门缝死死盯着那个曾说此生只爱她一个的男人。
却听他说——
“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