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听得响声醒了过来,一看身旁空了,忙披衣起来。他赶到隔壁房间时,房中烟雾已经散去,只留下一点点若有若无的花香。兮月被毒医慕容按着手腕坐在桌上,和老头大眼瞪小眼。
“月丫头你居然为了这小子时跟老头我也耍起心眼来了,班门弄斧,没大没小。”边说边用手指戳兮月的脑门,“就算你偷了老头的药箱,也未必知道哪样才是午日醉的解药。”兮月皱着鼻子,把头偏向一边不理他。
墨离也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些感动又有些好笑,兮月向来冷静睿智,此次为了自己却是失了方寸,居然想到要来盗药,不想被毒医抓了现行。怕毒医生气起来为难兮月,墨离忙敲了敲门,对毒医一礼道:“慕容前辈,兮月年幼无知,又对晚生关心则乱才出此下策,冲撞了前辈,还望前辈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见墨离来了,慕容老头松了擒住兮月手腕的力气。兮月把手收了回去,起身走到墨离身边,对老头方向撇嘴小声道:“不用对他这么恭敬,师傅说,医者仁心,万物苍生皆是性命,同等宝贵。这老头却自己立了这乱七八糟的规矩,见死不救枉为医者。”说完还愤愤道:“老不休。”
兮月故意将声音压的低些,但凭那老头的功夫自是能够听见的,墨离见那老头听见兮月的话,似是受了刺激,气呼呼的样子,灵机一动,对那毒医说:“前辈本就不愿医治,内子又得罪了前辈,墨离也不欲死缠烂打,让前辈为难,这便带着内子告辞了。”
兮月听墨离要走,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墨离对她使了个眼色往毒医方向示意,兮月看向毒医,只见他一脸尴尬,瞬时心领神会,也对毒医道:“嗯,慕容爷爷告辞。”说完二人也不等毒医反应,转身便走。
“等等”刚走出两步,果然身后就传来毒医的声音,带着赌气的语调:“月丫头,你不解那小子的毒了?不是我危言耸听,这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我能解这奇毒。”
兮月与墨离对视一笑,转过身去,却装作一副遗憾悲伤的样子:“慕容爷爷不愿为墨离解毒,兮月只有自己想办法。若是最后解不了,大不了便随他去了,也好做对亡命鸳鸯。”
毒医面上尴尬,清了清嗓子道:“咳咳,也不是一定不能救,不过凡事都有个代价。”“前辈但说无妨。”“要我解毒可以,月丫头要先拜我为师。”毒医道。
兮月简直目瞪口呆,这老头到底是有多记仇。不过年幼时,他慕名而来,非要跟青师比试医术,本来青师认为修习医术乃是为了救人,没必要分出高下,不愿与他比试。但那老头不肯罢休,在竹屋周围打了几天埋伏,将每日前来学习的小兮月掳了去。声称要拿兮月做赌注,如果他赢了兮月就要给他做徒弟,随他回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