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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不知晓的是,娄淮在此之前,从京城午门出发,前往永寒之城的快十天的路途中,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就是害怕他睡熟后会有人对他做些什么,现今有了机会用来休息,又还发着发热,自是想着多歇息歇息,养养精神。
看着娄淮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左微月继续呆坐了一会儿后没法,只能起身去又烧了一壶金银花茶。
心道如今他是个病患,她再和他计较就显得格局小了。
......
寅时二刻,山洞内外都进入一片寂静时,喝了两壶金银花茶,但身子还是有些滚烫的少年因为燥热幽幽转醒。
睁眸在灰蒙蒙的光线中适应了一会儿后,本想掀开被子缓一缓身上的热,哪知被子才掀开没一会儿,就感觉一道冰凉的感觉挨上他身子。
脖颈的位置,也被一条冰凉凉的胳膊环绕住。
垂眸一看,本该和他有几拳之隔的左微月不知何时靠了过来,尽管身体是拟态透明状,他也能看见她脸上睡出的几道红印子。
看起来,应该是被他掀开被子的动作冷到了。
他没法,只能重新盖好被子,打算将她推开。
但下手之前,他才想起来,他根本没办法碰到她的事情,只能抿唇打算自己将身子往旁边挪一挪。
可还没来得及实施行动,他就借着从山洞口遮着巨大毯子处投射进来的一些幽色光亮,看清她面颊右侧出现的一个很小的红色伤痕。
看起来,像是被树枝刮破的?
有树枝的地方,也就山洞外了。
烤化雪水需要燃料,山洞里的都被他捡完了,她只可能出去从那丛枯树枝那里折,莫不是那时候受伤的?
思及至此,娄淮凤眸微垂,往她身上别的地方看去。
很快在她搭上他胸口处的右手上看见了他想要找到的伤口。
一道,看起来是被树枝刮破的,还有一道,则像是被烫伤了,有点发红。
这件事,她怎得不跟她说一说?如果她用照顾他受了伤的事情卖一卖惨,再让他将自己的生平事无巨细地告诉她,应当更为容易的。
目光复杂地盯着少女睡的娇憨的面庞看了好一会儿,娄淮方幽幽低声言了句:“真是蠢笨。”
蠢笨到连做个烧水的小事都能受伤,甚至都不知晓对他动用一些心计。
他倒宁愿她表现的更加功利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傻乎乎地对他不设任何防备,甚至还被他牵着鼻子走。
此时左微月贴着他炙热身体的距离又挪近了些,面庞甚至埋了一半在他胸膛上,挺翘的鼻尖蹭开他里衣交领的位置,触碰到他冷白肌肤。
看起来,似乎是觉得这样更加暖和一些。
这会儿,娄淮倒是没想着再起身挪开了,而是继续盯着怀中像只将自己软乎乎肚皮袒露出来的猫儿般的少女看。
片刻后,他喃喃叹气道:“罢了,权当是还你今日为照顾我所受苦难的恩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