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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一声响,有什么硬硬的东西砸到我头上,吓得我立马跳了起来。周围吵吵嚷嚷,劝酒声、笑闹声、闲聊声,还有小孩们的笑声混作一团。我见不远处几个三五岁的小孩正凑一块玩弹珠,还以为是他们的珠子不慎打到我,正想过去教训教训这些小孩,脑袋又被打了一下。翠绿的果子掉落在地,反弹两下,静静躺在地上。拿起一看,哪是什么玻璃珠,明明是柚子树上将将长出的小果子。
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笑盈盈的脸。这张脸我可不会忘记,是赵阳,隔壁赵二伯家的独子。小时候掏鸟窝偷李子,都是他带着***的。有次崴了脚,赵阳背着我足足走了三公里路。他好像跟小时候一样等比例放大,除了眼神沉稳点,好像一切都还和原来一样。
“你多大了还躺树上,不怕把柚子树都压断吗?” 我乐呵呵地望着他,心头腾起一股喜悦,童年的记忆再度清晰回到我的脑海里。
赵阳从树上跳下来,稳稳站在我跟前,黑眸里闪过一束光芒,像流星划过暗夜。
“你果然回来了。”
我心头一动,竟有些莫名的紧张:“说的像是你在这等我一样。”
赵阳眉头皱了一下。也许是我看错了。只见他粲然一笑朝我走过来:“可不是吗,你都算算你多少年没回老家了。”
赵阳性性格开朗而坦率,三言两语间很快打消重逢时那点隔阂。
“什么,你都高三了啊?” 我难以置信,我记得赵阳明明只比我大两岁而已,怎么算也才高一吧。
“准确地说,是开学后就准高三了。” 赵阳挠挠后脑勺,竟显得有些局促,“就跳级嘛。”
我感觉备受打击。行吧,他从小就聪明,再复杂的山路,他走一次就能记住。外公教我打算盘,我死活学不会,他在一旁就听一阵就会了。想起我那不忍直视的期末成绩,心里竟有股说不出的失落感。
“我怕无聊,带了很多课外书回来。你要想看的话我借给你。” 赵阳忽然说道。
没等我回答,一阵 “轰隆” 地巨响夹杂着瓷器碎裂的声音传到耳边。小孩衣兜里的玻璃珠稀里哗啦落下,愣愣地朝酒席中央看去。桌子被掀翻在地,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你他娘的!” 是一栋房子的周大伯,正气头上,一张脸涨的通红,不知是醉的还是给气的。和脖颈儿连着的下巴,两道褶子更深几分,“大家伙评评理,桌子谁掀的明明白白看着呢!要不是看你老汉面子上,今天把你另一条腿也给你整瘸!”
曾延聪捏紧拳头,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皮包骨的一张猴脸,两眼死瞪着周爱国,下垂的眼皮遮住大半眼珠,眼白如刀,倒有几丝狠劲儿。
“你瞪!再瞪!” 周爱国抄起凳子,气势汹汹地就要往曾延聪脑袋上砸。被周围的人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