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暴怒已经将他的理智完全吞没。
一想起医院里婷昕面色苍白的脸上在听到他要和顾笙昕离婚时而悄然浮现出几抹红晕，他就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无论如何都死缠烂打的女人给杀了！
厉爵然在顾笙昕转过身的那一刻一把扯起她的头发，随后便将她的头向一边猛地一扔，顾笙昕的头便毫无预兆地砸在了一旁的浴缸上，额角都蹭出了鲜血。
厉爵然没有将她的头转过来，又再次抓起她的头发将她整张脸都埋进盛满水的浴缸里。
顾笙昕没有反抗，任其如何对待自己，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似乎，很久都没有这样和自己有这般距离了呢，在自己死前能死在和他最进的距离之内，也算无憾了。
想至此，在水底的顾笙昕甚至勾起了嘴角。
很快，水底下就开始冒起泡泡，但顾笙昕仍然没有挣扎，带着从容赴死的安静在水底逐渐模糊意识。
看着水面上升的水泡，厉爵然的理智瞬间恢复，他一把拉起了那个女人，随手丢了出去。
他状似不经意的朝那女人瞥了一眼，她虽然此刻昏死了过去，但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
厉爵然瞬间好奇为什么这个女人居然没有挣扎，哪怕一丝一毫。
若是这样还说她是在演戏，那真的有些过分了。
刚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理智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而这个女人却在底下一动不动，任他处置。
或许，她刚刚是真的带着必死的决心，才会显得这般从容。
厉爵然的眼眸微微眯了眯，但很快他又想起被她害过的婷昕。
哼，这女人心思歹毒，或许心底里又是有什么小算盘，自己真的不该再同情她。
就算以此来给婷昕赎罪，那也是远远不够的！
厉爵然看着昏死的顾笙昕，一把拿起离婚协议，再抓起顾笙昕的手朝上面印下指印。
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司机送她去医院，毕竟这种结婚的重要关头，传出一点流言蜚语总归是不太好。
他原本就已经够委屈婷昕的了，怎么能还在这种时候继续委屈她？
吩咐好了司机，厉爵然很快走出了这里，从一开始就忽略了顾笙昕那被浴缸里的水冲淡的额角的血迹。
莫夜生看着眼前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的女子，脸上的苍白与这房间里的颜色融为一体，甚至更甚。
此时，病床上睡着的女子与前一夜的仿若行尸走肉不一样，本就十分白皙的面容在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更显苍白，像一个病态的仙子，完全没有平日的强装的那般镇静和无所畏惧，她的睫毛不时微微颤动，表明了这个女人心中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莫夜生负手立在病床边，安静的看着病床上同样安静的女子，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突然被打了一下，脸上一片温柔，又有些遗憾和慨叹。
上次见她还那么明媚耀眼，活力四射，现在却完全变成了另一副样子。
看来，她和厉爵行在一起后，日子过的一定很不顺心。
莫夜生长叹了一口气，又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今日早晨看见厉的车开得急匆匆的，仿佛是去医院的路，他心有疑惑，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所以一路跟着车子来到了医院，最后跟到了急诊室。
没想到，自己看到的居然是浑身湿漉漉的顾笙昕，额角还有血块，仿佛流血流了很久一般。
